財聯(lián)社上市公司報道部推出“中國制造的世界時間”欄目，聚焦中資公司海外工廠、海外市場，展現(xiàn)全球舞臺上中國制造“趕海”出擊的新景象。

財聯(lián)社3月11日訊（記者 任超宇）與中國時差1個小時并接壤的越南，正成為國內制造業(yè)出海淘金的熱土。

2023年，美的首個海外工廠終于實現(xiàn)盈利，獲得了階段性的成果。走上正循環(huán)的越南工廠，被美的總部獲批此前絕無僅有的4000萬再投入資金——而這距離公司布局越南已長達17年。越南于美的出海的重要性，或從不斷提升的投資金額中窺探一二。

當前，美的集團正在謀求港股上市，在募集資金用途中，美的也提到，將提升海外產能、強化海外本土供應能力、完善全球分銷渠道和銷售網(wǎng)絡，包括強化全球品牌營銷、收購相關標的等。

美的海外布局并非孤例，“2023年國內辦理投資海外工廠，向主管部門咨詢相關事宜的企業(yè)很多?！蓖高^這些躁動的信號，業(yè)內早已嗅到出口鏈的投資機會，多投資端，產業(yè)端公司伺機而動。

作為中國制造最具代表性的形象，國內家電的海外發(fā)展路徑具備很強的參考價值。兩會期間，也有多位企業(yè)家就出海議題提出建議。但中企出海會面臨哪些困難？如何適應當?shù)丨h(huán)境？安全性、效率表現(xiàn)、基礎設施等情況究竟如何？開工廠到底能不掙錢？財聯(lián)社記者帶著這些問題來到美的出海的第一站，也是東南亞GDP增速第一、外資投資熱土——越南。

被日韓品牌“占領”的胡志明

來越南之前，記者內心充斥著諸多刻板印象。作為東南亞GDP第一的國家，越南股市常年走牛，外資投資熱情高漲。不過在做出行“攻略”時，海關或索要“小費”、飛車黨風險仍在等信息著實讓人心中有些許忐忑。

經(jīng)過近3個小時的飛行，財聯(lián)社記者落地新山一國際機場。與近日廣州稍顯“寒冷”的氣候相比，撲面的熱浪提醒著已經(jīng)來到東南亞的事實。進入越南海關，簡陋的裝修和密集的人流映入眼簾。各國旅客在海關關口大排長龍，海關工作人員身著淺綠襯衣和深綠褲子的制服，仿佛讓人瞬間回到我國的八九十年代。

在長達1個多小時的過關過程中，有中國老鄉(xiāng)和記者交流稱：“這里很像我們鄉(xiāng)鎮(zhèn)的汽車站吧。甚至很多鄉(xiāng)鎮(zhèn)，已經(jīng)沒有這樣裝修的汽車站了?！?/p>

問及中國家電消費品在越南是否受歡迎時，這位來越南從事建筑行業(yè)的中國老鄉(xiāng)表示：“消費品，他們還是喜歡日韓品牌”。一如他所述，行使在胡志明市的馬路上的，無論汽車還是摩托車，多是日韓品牌。

（胡志明街頭隨處可見的日本品牌車輛 財聯(lián)社記者任超宇攝）

（下班時刻胡志明街頭的摩托車大軍 財聯(lián)社記者任超宇攝）

一位美的的本地員工還告訴記者，不僅是汽車、摩托，本地人用手機也是喜歡日韓品牌。

夜晚，記者還實地探訪了位于胡志明市中心城區(qū)的某高檔家電賣場。諾大的賣場里，雖能看到中國家電品牌的身影，但在最顯眼位置，展示面積最大的還是諸如三星、索尼、松下等日韓品牌。

（胡志明市高檔家電商城門口 財聯(lián)社記者任超宇攝）

（高檔家電商城內 財聯(lián)社記者任超宇攝）

“日韓同行緊張起來了”

美的越南銷售公司總經(jīng)理李崇眉是一位來自寧夏的西北漢子，面容粗獷、氣場強大。據(jù)了解，李崇眉可以理解為國內俗稱的地方總代，負責越南市場前，他曾掌管美的華東市場。

美的越南銷售公司主要經(jīng)營品類為空調。公司總員工為110人，目前中國籍員工只有3人，其他均為越南本地人。

談及美的在越南的營銷策略，李崇眉沒有表現(xiàn)出冒進的想法——即沒有大打價格戰(zhàn)，也未瘋狂投放廣告。

“我們在越南第一個考慮的不是市場占有率，也不是怎么做營銷?！彼硎荆叭枕n品牌在20多年前進入越南市場，已經(jīng)占領消費心智。他們最擅長的便是營銷，美的越南在目前階段最重要的是把基礎打扎實?！?/p>

所謂的“把基礎打扎實”，首先是指提高售后服務能力，在維修安裝能力和時效性上下功夫。目的是提高客戶滿意度的同時，為大規(guī)模銷售出貨打造支撐。據(jù)悉，日韓品牌在越南的維修周期多在5-10天，且只在早8晚10營業(yè)，周日休息，而美的目前已經(jīng)做到了48個小時內上門解決。

為了達到48小時的目標，美的銷售公司在背后進行了很多努力。在未使用數(shù)據(jù)系統(tǒng)的時候，是沒有辦法統(tǒng)計所有網(wǎng)點的維修量從而做出分析改進的，這大大降低了效率。

（美的越南銷售公司所用售后軟件 財聯(lián)社記者任超宇攝）

其次，加強人員培訓也是重點，主要目的在將國內成熟的售后安裝體系在越南落地。

“現(xiàn)在美的努力把本地服務做扎實，日韓同行也緊張起來了。都在搞安裝卡，搞培訓，搞維修和軟件的協(xié)同。”李崇眉笑道。

“那你害怕被他們復制路徑嗎？”

“不怕，日韓同行抄不來的。因為這一切的背后需要強大的制造能力支撐?！彼J為，美的在中國家電市場經(jīng)過漫長競爭總結的全價值鏈管理體系，放在全球是領先的。

在渠道建設方面，越南線上市場盡管發(fā)展迅猛，可是占比仍較小。李崇眉認為，越南繁多的行政區(qū)域劃分也阻礙了全國大統(tǒng)一市場的形成，所以他們的主要精力仍放在線下。而線下的側重點不是在光鮮亮麗的大商場，而是專賣店。

目前，美的在越南有50家左右的專賣店，2024年底超過100家，計劃幾年內開拓到200家。

不過，別看李崇眉當下對未來市場充滿期盼，前幾年卻著實過了段苦日子。他表示，“上述能力搭建統(tǒng)稱為后端投入，但后端是不產生銷量的。這樣的狀況持續(xù)了有三到四年。好在現(xiàn)在最難的時候已經(jīng)過去了，目前已經(jīng)看到回頭錢?！?/p>

再回到與日韓品牌的競爭，李崇眉一方面表示，日韓品牌強歸強，但“真不經(jīng)打”。目前美的銷售渠道很快就鋪設到越南中部了。日韓品牌總體在走下破路，產品領先性和服務能力都是美的的優(yōu)勢所在。

另一方面，李崇眉對競爭有清醒的認識。他表示，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。日韓品牌在越南多年耕耘，中國自有品牌想要搶奪消費者心智高地并不容易。

“5年后，相信我們就起來了。”

財聯(lián)社記者還跟隨美的越南本地員工阿豪參訪了市區(qū)專賣店、轉運倉庫等地。阿豪身為越南人，卻講著一口流利的“廣普”，且精通“國粹”，是個很有活力的年輕人。

李崇眉表示，最近幾年特別感覺到，外資企業(yè)對本地人才的競爭越來越激烈。曾經(jīng)，低價招聘策略也行得通。但這些年情況發(fā)生變化，對于真正得力的本地人才，外資企業(yè)也開出了2萬人民幣的月薪搶人。

銷售端參訪之行還有個人給記者留下深刻影響。那就是越南“富豪”，美的本地經(jīng)銷商D??ng V?n Tha?p。D??ng V?n Tha?p身材富態(tài)，一口中文只是稍顯磕巴，總體交流無礙。

（美的越南經(jīng)銷商開的專賣店 財聯(lián)社記者任超宇攝）

D??ng V?n Thap主要負責美的越南工程渠道的生意。他表示：“隨著美的品牌服務改善和合理的定價，美的品牌的本地接受度對比前兩年有較大提升。這三年吧，我銷售額每年有20%的增長?！?/p>

在代理美的業(yè)務之前，D??ng V?n Thap是美的越南工廠的管理層。他透露，自己2017、2018年的月薪已經(jīng)達到1萬多人民幣了。之后，他出來做經(jīng)銷商，變成了美的的客戶。在2010年美的集團營收破千億的時候，他還去了順德美的總部“唱歌跳舞”。

在他專賣店的辦公區(qū)，擺放著一套中式古典雕刻“霸氣”沙發(fā)。記者便用高聲“哇塞”調侃他。他表示，“這不算什么，家里的沙發(fā)更大！”隨后，他便帶記者到家里參觀。四層的小高層，裝修現(xiàn)代，還安裝了電梯。

阿豪悄悄告訴記者，D??ng V?n Tha?p一個月目前起碼收入七八千美金，在當?shù)厥敲逼鋵嵉母缓馈?/p>

越南工廠掙錢了

與銷售公司李崇眉不同，美的越南工廠總經(jīng)理高升微笑長掛嘴邊，傳遞出了更多的親和力。

高升之前在美的順德的空調事業(yè)部任職，有一段在阿根廷工廠的經(jīng)歷。2021年被派到越南工廠（也在胡志明市）。

據(jù)介紹，美的越南工廠在2023年剛剛實現(xiàn)了累計年度的扭虧為盈。2023年，工廠收入同比增長約30%左右至約11.5億元，年利潤率則由2022年的2%左右，提升至6%左右。整體抹平歷年虧損后，還盈利幾千萬。美的越南工廠成立于2006年3月，是整個美的集團首家海外工廠。

美的越南工廠生產的主要品類為吸塵器、電飯煲、風扇、BBQ等。產品以出口為主，主要出口目的地為北美、歐洲、印度、東南亞等，供給越南本地市場的產能占比只有3%。

盈利了，工廠走上了正向循環(huán)。無論對工廠還是個人都是重大節(jié)點。工廠方面，4000萬再投入資金已經(jīng)被美的總部批準，主要用于自動化、數(shù)字化、工藝研發(fā)、高標準實驗室、注塑黑燈車間建設等方面，還計劃成立產品開發(fā)部，承接部分末端研發(fā)工作。

“這在咱們工廠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。以前虧損的時候，別說4000萬，400萬都沒有。大家現(xiàn)在坐的這個會議室，也是新裝修的，以前條件是比較差一些。”高升道。

個人報酬方面，在財聯(lián)社記者的追問下，高升未透露具體數(shù)字。不過他委婉表示，2023年取得了個人收入歷史最好水平。而且3月份的時候，高升將在美的制造體系工作會議上，向內部分享越南工廠盈利改善的成功經(jīng)驗。

高升告訴記者，他的愿景是1-2年時間，將越南工廠的規(guī)模做到25個億左右。

困境反轉何以發(fā)生？

“最大的挑戰(zhàn)是什么？”

“供應鏈?！?/p>

在國內，人們習慣性地給甲方后面加上 “爸爸”二字，以示其尊貴地位。但作為大甲方的美的，剛來越南的時候可是感受到了不小的心理落差。

“他不按照你的要求供貨，甚至不給你供貨。我們周六上班，和他說禮拜天可能要送貨，他說要休息了?！薄安蛔屇氵M門，你可能就進不去了。我去供應商大門口等兩個小時不讓進。他說進來可以，要提前幾天預約?！薄罢f不送貨就不送貨了。模具可能都不還給你。本地化過程中遇到很多這樣的事情?！?/p>

高升認為，甲方話語權的缺失主要是因為本地供應鏈資源太少，且市場競爭不充分所致。很多供應商是外國企業(yè)，服務意識不強。在這種情況下，企業(yè)不但處于被動，且供應鏈成本難以降低。

不過在最近兩三年的時間里，情況發(fā)生了很大變化。美的越南工廠一則通過國內供應鏈遷移、海外新培養(yǎng)、吸引非家電供應商轉投家電賽道等方式豐富供應商資源。二則通過構建自身核心制造能力的方式，做到自產自用。

高升介紹，家電產業(yè)的核心制造能力大致分為注塑和鈑金兩大類。工廠按照這個路徑構建制造能力，不僅是越南南部第一家具有搪瓷能力的工廠；也是第一家把國內電機產線搬過來自己生產的工廠；還是第一家擁有吸塵器滾刷毛刷制造能力的。然后在硬氧化工藝方面，也是越南唯一一家。

通過以上多種方式，目前美的越南工廠的供應鏈生態(tài)已經(jīng)健全，重拾了作為甲方的話語權。更重要的是，供應成本下降。

突破供應鏈瓶頸的同時，高升做的另一件同樣重要是事情在于提升工廠效率。

在大多數(shù)國內投資者的心里，海外工廠人員管理難度大，遲到早退不加班的成見根深蒂固。但高升給我們展現(xiàn)了一個不同的海外工廠。

首先用數(shù)字說話。高升透露，美的越南工廠車間的產能利用率非常高，“基本上是極致發(fā)揮”。吸塵器年產能為1000萬臺，飯煲250萬臺，風扇200萬臺，BBQ實際上已經(jīng)超過70萬臺，最終產能會做到150萬臺，小烤箱也超過30萬臺。這與以前相比有很大的提升。

他舉例說，2021年的時候，某品類50萬產能需要開9個班，現(xiàn)在只需要開4個班就行。在參觀時，財聯(lián)社記者便在車間現(xiàn)場，看到了因效率提升而省出的空間。

（因效率提升而省出來的空間 財聯(lián)社記者任超宇攝）

產能的提升來自員工效率提升和產線設備升級。其一，越南人口結構比較年輕，來工廠工作的年輕人居多。高升表示，“我們都知道在國內工廠，有的時候招工都放寬到45歲，甚至50歲?！?/p>

據(jù)記者向美的越南工廠管理部長了解，越南員工的年齡中位數(shù)大約在25歲。

其二，越南年輕人相對更好管理?！澳阋笪以趺醋觯揖驮趺醋?。不會自作聰明更改調整。節(jié)拍設計是10秒，在能做到的前提下，不會故意做到12秒?！?/p>

高升認為，在這樣的背景下，再疊加大家都受相似的傳統(tǒng)文化影響，讓越南員工更好的發(fā)揮了這些優(yōu)點。

其三，美的工廠的制造管理文化比較成熟，管理效率比較高。據(jù)介紹，包括工藝研究，精益研究、安全培訓等工作內容和要求，越南工廠與中國工廠是一個流程，一個標準。

其四，制造方法論的總結和設備升級。在吸塵器制造等多個車間，記者看到有懸掛件將零部件傳送到員工手中。據(jù)介紹，員工的裝配是端到端的。此外，懸掛件將零部件轉運，不但減少了轉運時間，也達到了讓總裝簡單化的目的。

（正在運作的吸塵器產線 財聯(lián)社記者任超宇攝）

“以前大家認為越南效率只有中國的50%， 70%。員工不加班啊等等，這只是過去的誤解，現(xiàn)階段很多問題都不存在了?！备呱嬖V記者。

效率提升同時伴隨著成本下滑，高升將多年盈利水平大幅波動的美的越南工廠帶入了正循環(huán)。

美的出海的啟示

作為國內科技制造業(yè)的代表企業(yè)，美的越南工廠的經(jīng)歷是否能成為中企出海的重要參考？

通過與美的越南工廠總經(jīng)理高升、美的越南銷售負責人李崇眉等的采訪交流，財聯(lián)社記者總結了以下幾點，或有借鑒意義。

首先，供應鏈資源是海外投資建廠關鍵點。如果沒有行業(yè)先行者已經(jīng)經(jīng)歷過披荊斬棘的“開荒”，那么后來者大概率仍要面對供應鏈資源的整合問題。遷移、收購、自己培育都是可選道路，不過這些選項不僅需要金錢投入，也需要時間。

其次，無論是制造端還是銷售端，不能過于冒進。要秉承“大膽假設，小心求證”的科學精神。從美的越南工廠和銷售公司的前期情況可以看出，出海不是“請客吃飯”，是真金白銀的投入和戰(zhàn)斗。

當然也無需過于擔憂，高升認為，如果低端制造產業(yè)企業(yè)主選擇向越南轉移，那么可操作性很強。因為越南人工成本低，且低端制造業(yè)不需要過多高精尖設備的投入?！芭沙鰩孜患夹g人員就可以搞定。可以很快運轉起來。”

然后，顛覆成見，打破刻板印象。高升認為，越南的優(yōu)勢在于政策好、社會穩(wěn)定、具有較高的成本優(yōu)勢。“治安方面我們感覺不到與中國有什么差別，以前可能存在偷搶等現(xiàn)象，但這兩年基本上沒有聽過，也沒有對外國人的歧視。經(jīng)濟活力強，大家都有工作，能掙錢，誰會去冒風險做違法的事？”

他表示，最近一年接待了很多來越南考察的中企。如果中企選擇出海東南亞，那越南、泰國、馬來西亞是他最推薦的三個國家。

另據(jù)美的多位員工介紹，不能簡單的認為，越南整體人均收入水平低，就推導出消費能力不強的結論，這是片面的。部分胡志明人是很富有的，其中一個可能的原因是，越南土地實行私有制，父輩的財富積累多有傳承下來。記者曾到訪一位越南美的消費者家中，被告知腳下的土地價值一萬美金一平米。

再然后，重視合規(guī)。由于印度沒收中企資產的報道屢見不鮮，合規(guī)成為中企出海不得不考慮的一大風險。美的海外工廠對于合規(guī)十分重視，在投資建廠前有相關文件規(guī)范，全球工廠也會定期開會討論，有不合規(guī)的地方一定要落實整改。美的越南工廠近期還特意自己招聘了一位本地合規(guī)官。越南工廠管理部長向記者透露，此合規(guī)官服務過兩家外資企業(yè)，具有國際視野。

此外，產品如果想要銷售得好，一定要質量與適用性并重。據(jù)了解，中國品牌的摩托車曾在大約十年前主導過越南市場。但由于質量欠佳，導致越南消費者后來重新回到了日韓摩托車品牌的懷抱。另據(jù)美的人士介紹，越南消費環(huán)境與國內不同。以家電為例，在消費心理上，越南消費者仍將其作為大件消費來看，是可以彰顯身份的消費，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釋為何日韓家電品牌更受本地人青睞。

另外，阿豪告訴記者，有段時間接到消費者反饋，電飯煲做不熟飯。他們都很詫異，認為不可能。最后發(fā)現(xiàn)是由于越南天氣炎熱，大家都喜歡米飯的口感偏軟。而公司銷售的電飯煲更符合中國消費者的口感，偏硬。之后，公司馬上做了調整。

高升也強調，中企出海的產品一定是要為本地銷售而設計的產品，而不是說在中國市場適用的產品，在其他地方就一定適用。

最后，要有信心，相信中國制造能力。無論是美的越南銷售公司還是工廠，均在很大程度上依仗國內先進、成熟的方法論和經(jīng)驗。對于立志出海的中企大企業(yè)來說，如何將國內的方法論和經(jīng)驗復制落地并保證不變形。是值得思考的問題。

美的方面告訴財聯(lián)社記者，目前美的海外制造基地達到21個。全球突破戰(zhàn)略備受公司重視。

據(jù)美的介紹，全球突破是美的集團四大戰(zhàn)略主軸之一，美的在海外市場堅定OBM優(yōu)先戰(zhàn)略。近幾年，美的海外營收占比在40%左右，目前正朝著海外收入占比突破50%的目標前行。

（往期回顧：“中國制造的世界時間”專題）